臧凡問:「這麼明顯的投機作弊,你算她過關了?」
寧玦遲疑了下,沒有言語。
臧凡簡直要被氣笑,叉著腰在屋子裡來回渡步,叭叭一頓輸出,詳細分析留下那女子的諸多隱患與弊端,誓要說服寧玦,阻住他一時的鬼迷心竅。
寧玦並沒有解釋更多,只說自己會妥當安排,明顯並不上心的樣子。
臧凡好不甘心,勢必要把這耳旁風吹起來,言之鑿鑿道:「她裝得那麼明顯,怎麼可能連只雞都不敢殺,分明身懷武藝,還學那弱柳扶風的做作樣子,動不動便紅著眼眶哭啼啼,刻意博取你的同情。」
寧玦說:「她確實不會武藝。」
臧凡帶脾氣地反問:「哦,是我的眼力不如你?」
寧玦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桌面上,不想回復無意義的問題。
臧凡忍不住聲音放大許多:「你為何就非要留下她,難道就因為人家長得美?是,這點我承認,那女子確實長得脫俗如仙姝,可你寧玦何時是見色起
意之人了?」
寧玦說:「不是我非要如何,只是給她一個機會,至於她能不能通過後續考驗,一切還是未知。」
臧凡雙手抱臂,不屑言語:「行,我倒要留下看看,她究竟怎麼過得關,若你再行偏頗,有失公允,我定不依。」
寧玦點頭,許他見證。
其實,他自認並未放水,剛剛講述出來的只是片面部分,還有一些,他不願對外透露。
實際上,昨日真正考驗到她膽量的並不是殺雞任務。
是他半夜舊傷發作,疼痛難耐,驚動到她後,她表現鎮定地為他見血的手臂擦藥包紮。
她的從容就是膽量,故而第二關,他判她通過。
……
窗外圓月高懸,樹梢落葉,時候不早。
臧凡有些睏倦,仰起頭眯著眼,連打了三個哈欠,走到門口,順手推開書房的門。
嘎吱一聲,他正要跨步出屋,一抬眼便看到那張令他不喜的面孔正面直對。
明明對方坐離得足夠遠,並不妨礙他什麼,可臧凡就是忍不住心頭冒火,不爽得很。
又看她坐的位置,更不高興。
那可是他臨時留宿竹屋時會睡的地方,小榻上鋪的那床氈子還是他買的,如今卻被鳩占鵲巢!
原本就有情緒,眼下更是按耐不住想發作。
臧凡轉過頭,看向寧玦,煩躁出聲:「她在這,今晚我睡哪?」
這是個棘手問題。
寧玦認真思索,自認沒有偏向誰,只是根據眼下具體情況,提出最合適可行的方法:「竹屋空間小,容三人擁仄,要不今晚你下山去吧?」
這麼晚了,驅趕一女子孤身下山,似乎太不通人情。但對臧凡來說,這不過是多行幾步路的容易事。
聞言,臧凡梗著脖子,嘴巴動了又動,氣得一個字都擠不出來。
他對著寧玦沒脾氣,專挑軟柿子捏,於是轉過脖子惡狠狠瞪向白嫿,目光洶洶威懾。
好似眼神在罵——你這個妖孽!
白嫿喏喏低下頭去,哪敢招惹。
只是心裡不服作想,有本事你對寧公子發火啊,只知道欺負嚇唬她算什麼?
第8章 深夜療傷
臧凡離開竹屋後,室內立刻安靜了不少。
白嫿與寧玦依舊相處生疏,少有交流,不知寧公子如何作想,適不適應與一陌生人同處屋檐,但她心裡複雜很多,一面對寧玦生懼,一面又因窺私目的而稍懷愧疚。
加之她原本就是安靜的秉性,沒話找話、故作熟絡的行事風格太不像她,所以只他們二人相處時,不生言語才是常態。
白嫿努力加強信念感,將自己盡力帶入進寧玦貼身丫鬟的身份里,如此面對他時,才能克服男女相處的尷尬赧意,稍微自在些。
寧玦洗完漱,要回臥房歇息,路過白嫿時沒有言語,徑直而行。
白嫿主動站起身,出聲詢問:「公子,可否需要阿芃幫忙解帶寬衣?」
寧玦頓步,回頭看她一眼,神容有些不自在,他搖搖頭,拒絕道:「不必,以後無需再問,我不需要。」
說完,走得乾脆。
白嫿鬆了一口氣,她當然也不想問,只是做戲怎能不周全?她沒有其他參考,只好學著小尤先前伺候自己的樣子,每日慣例一問,佯作關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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