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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語氣不帶任何溫情,可白嫿卻不忍心跳加快。

她的相邀,他應下了。

寧玦端執藥碟朝前傾身,面無表情伸出手,斂開她的衣衫領口,她肩上傷口很淺,但在白皙肌底的襯托下還是顯得尤為乍眼。

白得晃目,寧玦收眸,著手沾藥,落定塗抹。

比起木柄、銀匙,指腹才是最趁手的工具,寧玦沒有選擇其他,只想最高效率速戰速決,所以,他執手接觸了她的膚。

她傷處位置似乎敏感,他每碰觸一次,她身子便微顫一次,甚至有時還會不自覺溢出輕『嗯』嬌哼,像在忍耐什麼。

「癢?」

「有,有一些。」

寧玦垂眼,自我克制,安撫她道:「再忍一下,很快。」

白嫿乖順點頭:「是,公子。」

寧玦目光一寸不移,既不向上,更不敢向下。

但此刻,不止他一人僵硬,白嫿更煎熬焦灼。

劍客的手常年執劍生繭,指腹粗糲,磨過她細嫩的肌膚時,存在感強烈,他每一次落指,她都感觸分明,不忍戰慄的感覺好陌生,她全程一動不敢動,只覺一半身子將要麻掉。

……

臧凡在院子裡等得快要坐不住,正準備進屋去瞧瞧時,寧玦終於露了面。

他忙迎過去問:「你去裡面送個藥,至於這麼久嗎?她不會又裝可憐,趁機向你提要求了吧?」

「沒有。」寧玦如實回,心事重重,好似有些魂不守舍。

臧凡叉著腰,不滿道:「要我說,你還是太慣著她了,憑什麼隨口就把房間讓出去,她到底是來給你做丫鬟的還是來當姑奶奶的?而且就她那個小傷口,若塗藥再晚一些,恐怕都要癒合了,何至於臥榻休養?」

行走江湖之人,身上掛傷是常態,若非要命的情況,平常的小傷小痛他們自是不屑掛齒。

寧玦覷著他道:「你自己糙習慣了,別把別人想的和你一樣,一個姑娘家,哪見過什麼血光。」

臧凡冷哼一聲,不以為意:「誰知道呢,或許就是故意裝得弱如蒲柳,今日事發突然,她那麼膽小怯弱,怎麼會有勇氣不要命地撲上前為你擋刀,還多事受了傷。」

臧凡對白嫿的偏見根深蒂固,覺得刺殺一事蹊蹺,自然會懷疑她與殺手同謀。

寧玦思忖言道:「她在你我眼皮之下行事,如何與外界串通?何況當時那一刀,如果我不擋,她絕非身受輕傷,此事我不疑她,倒是你……」

臧凡一愣:「我?」

寧玦與他目光交匯,問道:「今日,你也安排了人上山滋事吧。」

臧凡有點心虛地錯開目,支支吾吾承認道:「我,我就是想考驗考驗她,不是說了要驗證忠心嘛,不遇點事怎麼驗?」

寧玦問:「若沒有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殺手,你的人是不是就要衝進集市,上演同一齣戲碼了?」

臧凡低著頭,聲量愈弱:「我不過想試探試探而已,你至於這麼護著嗎?她是季陵榮府的人,更與歸鴻劍堂的堂主榮臨晏關係密切,這些總是事實吧。」

寧玦沒有回覆臧凡的發問,只是提醒他:「以後不要早有這樣的動作,你是隨心所欲,卻將附近村民的安定生活打亂,攪弄得人心惶惶。」

對於這個,臧凡確覺歉意,願意認錯低次頭:「是我冒失,下不為例。」

說完,又想到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,無可奈何問道:「事已至此,那她怎麼處理?」

寧玦:「先養傷。」

言外之意就是留下她了?

臧凡瞠目:「一滴血,幾滴淚,這樣就算她過了「忠心」這一關?」

寧玦點到為止回:「她還不足以被視作危險人物,留下她,不止弊處。」

臧凡煩躁一揮手:「隨你吧,看不透你在想什麼,我懶得繼續摻和,下山喝酒去了。」

人一走,院中只余空靜安寧。

寧玦站在原地,視線掃過臥房昏黃的透窗燭影,不自覺地微蜷了下掌心。

她受傷時,滴下熱淚燙在上面的感觸,久之未消,他一邊回憶,一邊不動聲色將掌心收緊。

死水微瀾的湖面被擲入一顆石子,激起陌生的,前所未有的層層漣漪。

寧玦心有所動,摩挲指腹。

還真的……意猶未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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