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於是乎,在眾目睽睽之下,太子攜手白家小姐拾階登上宮牆最高處,開始點燈儀式。牆內,是眾位酒酣的賓客,牆外,是前來圍觀的千計百姓。玉樓星峙,內外飛起萬盞紅色的孔明燈,直將天幕照亮如晝。自此,太子與伯爵千金佳偶天成的佳話,廣為流傳起來……」
腹稿早都打好,他一股腦全說出來,嘴皮子張張合合都動累了。
說完,臧凡眼神期待看向寧玦,等他的反應。
寧玦掀起眼皮,冷淡看過去,語氣無波道:「你比評書先生講得精彩。」
他與段刈不深的交情,會面閒語,若講故事,一帶而過就罷了,何至於詳細到幾盞燈,場面多少人,誰看了誰,誰又牽了誰?
寧玦不知段刈如何描述,但經臧凡之口,方才那番話,絕對少不了添油加醋。
臧凡見他反應平平,不甘心道:「你不相信?這可是有目共睹的,就算段刈信口雌黃,京歧那麼多戶百姓
人家,只要當年去宮牆邊看過宮廷燈會的,都會依稀記得此事,誰讓你們家阿芃昔日在京人氣高呢。」
「依稀記得?」寧玦聲音微嗤「,只是依稀的回憶,他便能詳細告知你是『攜手燈樓』?段刈真是好記性。」
你管人家牽沒牽手呢?
臧凡雙手抱肩,眼神戲謔:「怎麼,不願意信?是心裡不舒服吧」
寧玦:「與我何干?」
「怎麼不相干,難道現在她不是你身邊的人?」臧凡好奇問,「怎麼樣寧公子,曾經有機會做太子妃的京城名姝,如今寶珠蒙塵,隱跡多年,再出現竟成了你的貼身婢女,如此,會不會覺得挺有面子?畢竟當年在京,多少男人都想要她。」
寧玦原本雲淡風輕地應對,面無異色,聽到這話,臉色陡然陰鷙下來。
「你若只打聽到這些無聊的事,我沒那麼閒,有耐心聽你把話說完。」
這就要惱?
臧凡聳聳肩,只好稍作收斂。
「行,我嘴上有把門的,你還有別的想問的嗎?沒有我就撤了。回來後緊趕慢趕上山來,都沒正經好好歇過。」
寧玦:「之後的事兒呢?」
臧凡沒反應過來:「什麼?」
寧玦言簡意賅:「白家。」
臧凡口氣恢復正經:「就是剛剛說的那樣,瑛王登位不到一月,白家人都被貶出京歧,只扣留她兄長一人繼續做著邊緣京官。沒到半年,其父其母雙雙離世,而她兄長遠在京歧,都沒得准許出城披孝,在官場的日子可謂如履薄冰。」
「之後白嫿進京,不得庇佑,又輾轉至季陵,再後面的事,段刈也不知了。他是和貞元年請辭還鄉的,不再理官場事。不過想想也不難猜到,她兄長在京定是過得謹小慎微,且又無光明前途可言,是進亦難,退亦難。」
所以,她為榮臨晏登擂一事如此上心,是真的只為男女情誼,還是盼得有朝一日,榮臨晏登擂入仕,在朝中得勢,能幫扶她兄長一二?
寧玦沉默思吟。
臧凡風涼語道:「真是不公平,人家的來歷你都清楚了,可你的事她卻一點都不知道。」
寧玦垂目,眼底幾分氐惆:「我的事有什麼好說的?再尋常不過,且都不是什麼好事。」
臧凡問:「只有好事才能分享?」
寧玦不語。
臧凡伸腰打了個哈欠,感覺到舟車勞頓的疲累。
臨走,又問了寧玦一句:「明晚的慶功宴到底來不來?要是來的話,允許你帶家屬。」
不正經的話,寧玦卻沒反駁。
他拂了佛手,隨意應付:「再說。」
……
白嫿一人待在臥房裡,沒有關閉房門。
她坐在床沿邊,手裡端著茶甌,手指緊捏杯壁,神色難以掩飾的等待焦灼。
已經過去這麼久,不知兩人在聊什麼,竟還未從書房出來。
她待在裡屋聽不到書房的動靜,哪怕屏氣豎耳,也只能偶爾聽見臧凡提高音量的斥聲,隔牆模糊,她勉強辨其聲色,卻聽不清具體內容。
心頭惴惴,她覺得眼前是個機會,若公子應邀下山,去臧府吃酒,她或許可以伺機而動,爭取與表哥取得聯繫。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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