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嫿想
叫寧玦走得安心,趕緊壓低聲音,答應他說:「我聽公子的話,會盡力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。」
寧玦糾正說:「不對,還有一事,你不能忘,也不可當作從沒發生過。」
白嫿立刻正色,神情認真起來,她盼著寧玦能與她多多少少算些舊帳,最起碼有了所謂的懲罰,她付出些代價,心裡能好受一些。
白嫿:「何事,公子請說。」
寧玦認真言道:「先前,我們拜了天地行過婚儀,不管你有幾分演繹,我是真心真意,天公可鑑。禮不可廢,你現在還是我的人,不管是榮臨晏還是榮府你那姨母,都無權干預你的選擇。當然,除去名義上的,事實上,我們也早行過夫妻之實,無論如何,這事你要記得,要記清楚。」
白嫿被他說得臉頰浮熱。
這話聽著好生奇怪,他不要她再嫁旁人,好好提醒就是,幹嘛偏強調要她記清兩人的夫妻之實,簡直羞人。
「我,我知道了。」白嫿紅著臉,硬著頭皮回。
寧玦再次擁她進懷中,溫聲雋雋,稍有幾分疲倦:「等著我。」
白嫿心揪起來,悶悶疼痛。
上次分離時,她是昏迷後被迫且無意識的,離別的傷感後知後覺才漫溢出來,而當下,她頭腦格外清醒,別離在即,她清醒著送他,傷感猛烈更洶湧。
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叮囑。
白嫿揪著他衣擺道:「無論你要去做什麼,一定注意安全,我等著你回來找我。」
寧玦:「好。」
……
車隊行進,跨橋過溪水,之後又趕路連走了兩個多時辰,直至臨近傍晚,才再次停車歇整。
白嫿送過水後再沒有進過關押寧玦的車廂,她知曉他會尋機溜走,刻意避嫌不曾靠近。
歇停後,門徒們照常組架鐵鍋,三三兩兩圍簇在一起,而付威也照常不情不願地起身,邁步靠近關押寧玦的馬車,準備帶寧玦去林間灌叢中方便。
白嫿站離得遠,假意活動腿腳,扭扭腰,其實目光早已不動聲色地跟隨過去,暗中觀察著付威的一舉一動。
她看著他姿態懶散走過去,隨意與車夫搭了句話,而後懶得費事開口,直接伸手扣了扣車身木板。
裡面半響沒反應,付威不耐煩地連續又敲了敲,出聲催促:「用不用去方便,給個話,再裝死我可不伺候了啊。」
因寧玦先前鬧絕食,水米不進,有時並無方便的需要,付威不願費功夫登車上去詢問,每次都是在下面問他一句用不用,後來更省事,直接手敲木板,等寧玦個回應。
關於方便的事,寧玦向來乾脆,要麼說聲「進」,要麼罵句「滾」,也沒有刻意晾著他的先例。
付威覺得不太對勁,看了車夫一眼,示意他掀開門帘。
車簾一掀,車夫目瞪口呆,付威瞳孔一瞬,渾身一緊,提了口氣,緊接大聲喊叫出來:「不好了不好了,鐵籠被毀,寧玦不見了!」
慌亂聲落,周圍驟起嘈亂的議論聲。
門徒們全部放下手頭事,戒備四顧,而在外方便的那幾個,聽聞出事立刻提起褲子往後跑,確認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白嫿平靜的面貌混在人群里顯得十分突出,在榮臨晏沉著臉色出現在眾人視線範圍里時,她才不緊不慢,佯作出一副驚慌訝然的神情,跟著人。流湊過去。
另一邊,付威一臉不可置信地大聲喊叫:「這插翅難飛的玄鐵鐵籠,寧玦豈能徒手劈開?怎麼可能……這合乎常理否?」
說完,又跳上去,伸手摸了摸鐵欄杆斷裂的截面,指腹沾了鐵屑,他兩指捻動摩挲,目光震驚不減,嘴裡念念有詞。
「怪人,怪人……門主,你快來看。」
榮臨晏渾身散發低氣壓,門徒們紛紛為其讓路。
他上了車,與付威一樣,率先檢查了鐵欄杆的斷裂處,而後目光落在角落裡的水囊上,那是他先前叫白嫿拿給他的。
榮臨晏拿起來,放在掌心掂了掂重量,確認裡面還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水量。
由此推斷,寧玦逃離的時間,大致是在越過溪河不久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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