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凡人看見它,就像螻蟻看見圓,會明白一切。
每一個看見神明真身的人,就會發覺自己陷入循環,有失控的風險。
為了自保,神明竭力設下阻礙,將每次循環的起點調後。
循環的次數越多,知道的事情越多,離開三更就越近。
這意味著,知道越多的人,離死就越近。
當保留循環記憶的人在三更時重生,即刻被神吞噬,便會重新入局。
為了防止留有記憶的人向不知情的人傳達訊息,它設立與窗有關的宮規。
好讓自己聽得更清晰,更方便滅口。
......
所以站在常遠背後的不是什麼妖魔鬼怪,是神明。
只要不誦念祂的名,揭穿祂的秘密。祂便永遠不死,卷土再來。
這就是為何窺見它......祂秘密的人,就會進入循環的原因。
或者說每個人都在循環里,只是窺見他秘密的人會發現此事而已。
這也是為何循環的起點會隨著次數增多,而逐漸地推遲的原因。
我說完這些,王上心知大勢已去,竟然道:
「孤將祂引薦給你們,如何?只要不誦念祂的名......」
它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,喉嚨中發出「嗬嗬」的咳痰聲。
做肺的蟲潮被燒乾淨了,緊接著是肝、脾,還有心。
這張皮在地上蜷縮、蠕動、掙扎,可卻毫無辦法。
作為宿主,沒了寄宿在身上的神明,不過是皮囊一張。
「多謝王上,告訴我怎樣剷除祂的法子。」
我道:「祂的名字,我已讓展昭轉達他們,一定復誦百遍。」
就在他聽我揭穿秘密的時候,我已在展昭手心偷偷地寫字。
我讓他離開,把真相轉告在滇榮殿圍剿蟲潮的宮人。
宮牆外響起悽愴的梆子聲,與此同時,滇榮宮內外響起低低的誦念聲。
所有人都在重複著這隻神的尊名。
雜亂、低沉,像古神的低語,聲音像水中的波紋越擴越大。
而南詔王,就這樣溺死在波紋里。
剝開他,刀尖挑出一顆杏仁大小的腦仁。
這就是這位藩王身上唯一僅剩的、尚未被神明瓜分殆盡的器官。
一小部分腦。
求半生長生,最終留下的,不過是一塊腦。
我五指收緊,將它捏碎。
就像磨漿的豆腐,擠出些液體。
比起給他做思想教育,我更願意跳出循環,好好地活下去。
我拔出匕首,各在致命的部位插幾十刀。
最後,我點燃了它。
能給予敵人致命一擊時,千萬不要放過。
「走。」我把匕首拋給來復命的展昭。
「看看那邊如何了。」
蓬頭垢面、渾身腥臭的詹王妃向我一瘸一拐地走來。
山花攙扶著她,嗯,真是辛苦她們倆了。
還有滿臉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總之沒事了」的展越。
嗯,也真是辛苦他了。
詹王妃滿臉興奮:「山月,你有沒有聽到打更的聲音?」
「剛剛聽見了,是宮牆外傳來的打更聲。」
常宴抬袖幫我擦臉上的血漬:「三更了,終於結束了。」
「所以,我們活下來了?」
詹王妃嚷起來:「你知道嗎?我燒了兩波!整整兩波!
「很臭,燒起來噼里啪啦的!」
她朝我比手畫腳:「你沒來燒真可惜,還剩一隻,我帶你去燒!」
「不了。」我坐下來,只覺得渾身都被抽乾了力氣。
「娘娘,千萬別留下燒著玩兒,殺乾淨。」
「知道,你剛剛去做什麼?」她不依不饒道,「我們這全燒齊了。它們聚起來像器.....」
我道:「真燒乾淨了?每扇窗都數過了?確認過了嗎?裡頭有沒有別的東西?」
常宴道:「嗯,來回數了有八九十遍。只有蟲,沒有別的。全部都確認完畢了。」
我這才回答詹王妃的問題:
「我去燒了那張皮。沒了那些蟲,它只是個會說話的廢物。」
「它同你說了什麼?」
「說來話長,先讓我坐一會兒。」
「啊?」她滿臉失望,「你休息好了,記得告訴我啊。」
天爺,我以前怎麼沒發現詹王妃是個這樣精力旺盛的人?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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