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舒的呼吸安穩又均勻,突然被戳到了某根神經,扒著薛懷躍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。
「疼——」
她使的力氣根本不大,為了滿足她的虛榮心,薛懷躍誇張地呼痛。
凌舒哼哼唧唧:
「誰讓你喜歡我那麼久,都只是光喜歡而已,一點實際行動都不做。」
薛懷躍抱著這一塊軟肉,眼睛望著天花板,先是低低地講做了很多。
「什麼?」凌舒沒聽清。
薛懷躍改口:「做了一點兒。」
非要數那太多了,凌舒和衛光戀愛期間,大小事情他替凌舒抱不平,衛光沒有送出的關心有他做好事不留名。
凌舒自以為孤身一個人一點點淌過來的歲月,她沒想過,為什么小到預約搶購的商品,大到很難進的工作室,她總是幸運兒,買杯咖啡的功夫都能和創始人白雨瀾一見如故。
有時候連凌蘇蘇都會羨慕她歐氣滿滿,連最熱門的明星的to簽都能中,那是凌蘇蘇託了幾重關係都見不到一面的亞洲巨星。凌舒裝著不值一提說可能人做多了好事就會變幸運。
實則,是薛懷躍在私下裡請了那位亞洲巨星吃飯,拜託工作室在公布中獎人員時再加上凌舒的。
明星給了薛懷躍面子,又不免疑惑:
「懷躍,你其實可以邀請她和我們一起進餐,根本不需要這麼迂迴麻煩。」
「她現在生活得很平靜,我不知道她還想不想見到我,」薛懷躍偏了頭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與車流,「她是個很好的姑娘,很努力地在生活,她挺不容易的,也許我這類人的接近反而會給她帶來麻煩,我想讓她覺得,她是個被老天寵愛的很幸運的小姑娘。」
明星誇張地學他說話的語氣:「小——姑——娘——」
薛懷躍眯著眼睛笑:「嗯,在我眼裡,她就是小姑娘啊。」
那個時期他的情況也不好過,強敵環伺,虎視眈眈,在成功登頂之前,薛懷躍都不確定他是不是那個能帶給她幸福的人。
許玲瓏心細,雖然沒見過凌舒,這些年裡,重大節日裡薛懷躍給她準備了禮物之外,還有別的給女孩子精挑細選的禮品,付上手寫的卡片「致凌舒」,將被偽裝成凌舒其他知心朋友、事業夥伴的贈禮。
許玲瓏奪過一次卡片,一字一句地把祝福語念完後愣了,「我記得,凌舒小姐是,衛光哥哥的……」
薛懷躍直白承認道:
「凌舒是我一直喜歡的女孩。」
不管凌舒是誰,和誰在一起過,他心裡的位置,永遠只屬於她。
許玲瓏突然很嫉妒很吃醋,那是怎樣一個姑娘,能得到她最好的懷躍哥哥細膩無聲的一腔深情,但她也為他保守了這個秘密。
薛懷躍把因為過於幸福還激出的眼淚往上擦,這樣笨蛋凌舒會覺得他只是在擦汗。
凌舒追問:
「那你說,你具體為我做過什麼,我怎麼沒感受過呢?」
薛懷躍下巴抵著她的頭頂笑出聲,撿了件最無關痛癢的:
「嗯,我想想啊……你不是玫瑰花過敏麼,衛光第一次送玫瑰花,你過敏了還硬撐。結果呢,第二次,他還是不記得你會過敏這回事,還買了玫瑰,你被氣到哭和他吵了一路。」
薛懷躍頓了頓,等到凌舒急性子又犯了掐著他的胳膊催促,才含著笑意講:
「其實,我偷偷把第二次的99朵玫瑰換成了99朵月季了,沒想到你們兩個都沒發現,煞有介事地因為玫瑰吵了兩天兩夜。」
兩個人戀愛,三個人都有參與感。
凌舒越想越滑稽,跟著薛懷躍笑作一團。
笑到後半段,胸口隱隱作痛,凌舒捶了捶,笑不動了:
「那如果我,一直都不知道你喜歡我該怎麼辦呢……」
開了一個頭之後,害怕和過分的焦慮無窮無盡:
「如果,發生了一些別的事情,我們不能走到一起怎麼辦呢……」
人總是在得到幸福的當下患得患失。
一個人小心等天光的歲月足夠孤獨漫長,凌舒甚至開始討厭,那些與幸福失之交臂的可能性。
或者想像一個場景,現在這一個世界、這一個「凌舒」的幸福,是用其他平行世界「凌舒」的悲慘孤寂換的,那也不行。
「不會的。」
「不會的寶貝。」
放在別人眼中,這些憂慮可能會是杞人憂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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