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宴許沉這一張臉,朝著西院走去,謝淮岸此時被人綁著,身上穿著粗布製成的舊衣服,他坐在地上,垂著臉。
池宴許來時,他抬頭冷眼看他一眼,森冷的眸中沒有絲毫情緒,如寒冰一般冷酷。
「你們打他了?」池宴許冷著臉看向一旁的李管家。
李管家立即討好的說道:「是這樣的,他昨夜偷了家裡的錢,打算翻牆逃走,被家丁抓住了,為了防止他逃走,便將他綁了起來,小懲大誡一番……」
池宴許哼了一聲,道:「周升,掌嘴。」
謝淮岸冷著臉看他,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遭受怎麼樣的對待,他沒有反抗也沒有開口,這些天來府中人的冷眼他都看多了。
那些事情不過都是眼前小地主授意的罷了。
謝淮岸心中抑鬱著一股恨意,李管家得意的說道:「這種粗活哪裡需要周護衛出手,我來……」
「啪」的一聲,清脆的耳光聲直接打斷了了李管家的聲音。
李管家被打倒在地上,捂著臉,吐出了兩顆牙齒,道:「少爺,我我我……」
池宴許冷著臉看著李管家,道:「池家到底是誰當家?」
「自然是少爺。」李管家戰戰兢兢的說道,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,這個小少爺之前很好糊弄的,怎麼現在突然發難?
池宴許走向謝淮岸,去解他手上的麻繩,冷著一張臉解了半響,手指都磨紅了,還沒有解開。
池宴許低聲咒罵了一句,謝淮岸聽到了,抬眸看他。
見謝淮岸看過來,似覺得丟人的小地主還狠狠地瞪他一眼。
池宴許還以為自己會跟個英雄一樣,結果解了好久,剛剛緊張的氣氛都冷下來了。
「周升,幫姑爺解開。」池宴許咬牙切齒,將手指在自己衣服上搓了搓,稍稍緩解一下疼意。
周升拔刀,刀光一閃,麻繩便散落在地,池宴許扶著謝淮岸起身,他抽出胳膊,不想被池宴許觸碰。
池宴許像是沒有發現一般,周升順勢搬來一個椅子,池宴許對著在場所有人道:「主僕不分,家亂之本,李榮,你在別院當家久了,便以為自個兒是這裡的主子,連我的夫君都敢綁了打了?是不是還想把我給趕出去,自己當這個家的主人?」
「不敢啊,少爺,我真的沒有要打罵姑爺,只是他偷了……」李榮要叫屈,抓著池宴許的衣擺,卻被池宴許一腳踹開。
「謝淮岸跟我三書六娉明媒正娶,我們可是拜過天地的,我的便是他的,他拿自己的東西,你敢污衊他偷東西?」池宴許眯了眯眼睛,傾身靠近李榮。
池宴許不是在平洲長大的,池家本家在南原,也就近半年才來此處,先前這邊的莊子都是李管家打理收租的。
原文裡寫的可是,池宴許下聘了三千兩白銀,全都被李管家昧下了,要不是差一點把謝淮岸的主角團寵弟弟打死,那一百兩銀子也不會給。
他便將謝淮岸強行綁了來,擅自下了藥,還私下裡打了謝淮岸,這苦果全教池宴許受了。
池宴許正愁沒有由頭好好收拾這個刁奴,他卻往自己的槍口上撞。
池宴許正要將這個刁奴押送衙門,便聽到謝淮岸忽然開口道:「我沒有拿你的東西。」
池宴許扭頭看他,謝淮岸站起身來,扭了扭被綁的有些麻木的手腕,將自己的包裹拿出來,打開,小包裹里放的大都是他的書,他不卑不亢的說道:「這是我自己的行禮,你的東西,我不會拿。」
池宴許頓時垮起個臉,老大不開心了。
他們夫夫心不齊,謝淮岸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他撇清干係,根本不給他一點面子。
謝淮岸見池宴許明顯露出不悅的神色,絕美的小臉氣鼓鼓的,胡桃一般的大眼睛剛剛因為生氣而染上了幾分水汽,瀲灩生光,他不多看他,垂下眼眸,思忖片刻,問道:「你說,你的便是我的,那這府也算是我家了。」
「自然。」池宴許雙手環胸,不甚開心的模樣,心道,就算你應承我,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的。
打一棒子給顆糖吃,真當他是這麼好糊弄的?
池宴許上下打量著謝淮岸,眼神挑剔。
謝淮岸又問:「那我出入自己的家,是否需要少爺允許?」
池宴許眉頭抽了抽,他管他少爺?他還想離開這!
池宴許不喜歡他如此生分,卻又不能在大家面前否了自己說過的話,黑著臉道:「自然不用。」
「那池少爺,我田假結束,今日便告別府上,前往鹿鳴書院,可否?」謝淮岸不疾不徐的詢問,說話時冷淡無波的眸子看著池宴許。
他的眼睛尤為好看,黑沉沉的眸子有光,眼窩又深,就算普普通通的看著旁人,也無端讓人生出一種,他在凝視自己的錯覺。
池宴許沉默片刻,輕描淡寫的道了句:「行。」
「多謝。」謝淮岸抱拳,將自己的行囊便收拾了一番。
池宴許擺了擺手,讓那些下人都走了。
院子裡只剩他們兩人,池宴許雙手環胸,半靠在石桌前,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。
謝淮岸收拾東西的手一頓,扭頭對池宴許道:「少爺,其實你剛剛說錯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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