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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寶福只上過幾年學,後面因生過幾場大病身體實在弱,李家父母就沒讓他去了。所以字也不能說寫的好看,只是能看而已,寫時還要想想那字怎麼寫,為此寫得非常慢。

「這塊我記得是一畝四分,北邊是石楠樹,南邊挨著村長家,西邊是張老三,東邊是亮叔。」趙莊生只讀過一年書,認得幾個大字但不會寫就給李寶福說田的東西南北挨著誰家。

李寶福南方還沒寫完,趙莊生就又開始說下一個田,於是忙道:「哥,你慢點。」

趙莊生磨著墨看了眼李寶福的紙,說:「方才我說的記下了嗎?」

李寶福點頭,石楠樹邊還有兩塊地是李家的,寫完還要一會兒,他嫌坐在石頭上寫字不方便,想坐地上。但屁股還沒坐下去,胳膊就被趙莊生拉拽起。

趙莊生把自己短衫鋪在石頭邊,說:「天熱地也有寒氣,坐衣服上。」

頭頂石楠花樹嘩嘩作響,白花影織出一片雪海,將午後的熱浪平息,李寶福看著趙莊生胸肌上滾落的汗,沒有拒絕,點點頭坐下了。

趙莊生這才扛起鋤頭去翻剩下的一點地。

墨汁逐漸乾涸,李寶福寫一會兒停一會兒,在陰涼下看烈陽中的男人,翻出的雜草被勾出暴曬,空氣被烤的滾燙,青綠葉片很快蜷縮發暗,趙莊生時不時就要停下來擦濕透眼睫的汗,李寶福唇瓣闔動,想喊他休息會兒,頓了頓,還是沒喊出口。

待李寶福記完,趙莊生也把地翻完,他走過來看了眼,說:「字還挺端正。」

李寶福:「……」

「快點吧,還有好多要寫呢。」

趙莊生點頭,把布包挎到自己身上,抱起水罐端著墨硯帶李寶福去下一塊地。

路上已有村民在開始記地寫字,幾位叔嬸遇到不會的字,還要問李寶福。

路過一大樟樹時,李寶福忽聽見有人在喊他。

「寶福——」

李寶福尋聲看去,只見樟樹下躺著一男子,看清人後說:「屏哥!」

在樹下納涼的薛屏拍去草屑走到李寶福面前,說:「你和莊生兄弟做什麼去?」

李寶福瞥了眼烈日地下正在彎腰鋤草的另一男子,把村長話如實說了,而後道:「屏哥,這日頭太大了,蟠哥怎麼也不戴個草帽?」

這薛屏算起輩分來,是李寶福的外祖。但年歲與趙莊生不相上下,雖長相俊朗討人喜,卻是個油腔滑調的種。

他攬過李寶福的肩,指著地上的兩頂草帽,沒好氣道:「他自己不戴我有什麼辦法?說得我委屈他一樣,你這娃娃不懂男人心。」

李寶福:「……」

薛屏也有個結契的兄弟,名叫許蟠,此刻正在地里鋤草,而他則在樹下睡覺。

兩人這情形,村里常能瞧見。薛屏不愛種地整日遊手好閒,所以他父母才給他找了個兄弟一起種地,只是這樣就苦了那地里的。

別人家事,不好多說,李寶福同薛屏閒聊兩句便又離開。

在李寶福記地的空隙里,趙莊生扛著鋤頭把地翻好、彎腰鋤草、摘桑葉,一刻不也停。

待做完這些李寶福也記好了田地,他朝趙莊生喊:「哥,記好了。」

趙莊生背著一大筐桑葉回來,以手給李寶福扇了幾下風說:「熱不熱?」

李寶福搖搖頭,說:「村子東邊是不是還有呢。」

趙莊生點頭,提起東西兩人又去村東頭。

黃昏日暮,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田埂上,清香的茶園地里,夕陽將兩人身影拉的修長。

李寶福看著趙莊生寬闊結實的背脊,說:「哥,咱們家今年春稻種得多嗎?」

「有個小四畝地吧。」趙莊生說,「怎麼了?」

「沒什麼。」李寶福看著趙莊生身上那件補了三塊丁已發線的衣服,想說給他買件衣服。

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,那衣服還是母親王華在時給趙莊生做的,等她走後,家裡有什麼趙莊生都是先給李寶福,等李寶福穿舊了絮了再打好補丁給自己穿。

但他想要是說做衣服,趙莊生肯定不答應,於是說:「這麼多收起來好辛苦,後面還要種夏稻、養蠶。」

尚書村能耕種的土地不多,李寶福家裡田不僅要種稻,還要種瓜果蔬菜、桑樹。

為此能種稻交稅的並不多,幸而朝廷稅法為著百姓想,一年春秋按人丁田地各交一次稅日子也算不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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