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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春時節,晨間的土路經春雨浸潤,打著滑,趙莊生背著穿蓑衣的王大夫一路小跑,他沒有牛和驢趕車,只能依靠自身力氣去找大夫,他帶起的春風吹動了路邊的清明菜。

泥扒在趙莊生的草鞋和褲腿上,他背著王大夫跑了大半個時辰終回了尚書村,他背著大夫進尚書村的事,被村民們瞧見。

那榕樹下的人又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,其中有李寶福的族叔瞧見立馬去稟族老。

雨停落時,王大夫取下蓑衣,斗笠進屋,推門時,屋外的春風吹動了炭盆里的火。

王大夫遭背著跑了這麼久,渾身都酸麻得很,活動著胳膊腿走近床邊,李嬸和張二立馬讓位置。

張二把被子裡的李寶福拖出來,這時李寶福仍在睡,迷糊中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手,下意識就要甩開,卻被張二按住。

「誰呀?」李寶福叫嚷道,睜眼只見坐在床邊一臉和藹的王大夫,頓時紅了眼,說:「王叔。」

王大夫輕嘆一氣,摸上李寶福的脈,說:「認得人就好,好好躺著別亂動。」

趙莊生洗了一身泥濘進來站在床邊等著,李嬸和張二去院裡說話。

王大夫把完脈,拉開藥箱,取出銀針,說道:「你說你這孩子有什麼氣咽不下的?這下好了,把自己氣病了吧?」說著他朝趙莊生示意,「莊生你讓他坐起來,別一味躺著。這春日來了,多出去走走也能靜心。」

趙莊生坐在床頭,把李寶福抱在懷裡撐著。

王大夫用火燒了銀針,刺入李寶福右手的液門穴和合谷穴,銀針入肉那一瞬,李寶福只覺整條手臂里的經脈都被人活生生扯了下來,疼得他不住喊叫想逃。

趙莊生緊摟住他蒙住雙眼,不教他看這場面。

「抱緊哦,」王大夫煞有介事地繼續扎針,「亂動針斷了,老頭子可不管,還要你賠錢。」

趙莊生點頭,低頭吻了吻李寶福的臉頰,鬆開蒙住他眼睛的手,在被中尋著李寶福的手十指緊扣著。

李寶福能聞見趙莊生身上的泥腥味,低頭看時,見他褲腿全是泥,穿著草鞋的腳被這寒雨凍得烏青,心裡不住難受,強忍下眼淚,抓緊趙莊生的手。

酷似刑罰的針灸結束,才讓出了一身汗李寶福退了點燒,只是他臉色仍有些蒼白,怏怏地靠在趙莊生懷裡。

王大夫收著藥箱,勸誡道:「寶福啊,王叔跟你說這身體是自己的,氣多了受苦的還是自己。多靜養別操勞,也別生悶氣,過個兩月來找我抓點藥順便看看,這身體才補得好。」

李寶福無力笑笑,說:「多謝王叔,我記著了。」

趙莊生說:「我去送王叔順便抓藥,你先歇著。」

李寶福點頭,這時李嬸推門進來,說:「王大夫,正好你在,能去瞧下我女兒不?她近來總是喊腿疼。」

左右新年,王大夫也難得來趟尚書村,微笑著說:「娘子帶路。」

趙莊生親了親李寶福的唇,也跟著王大夫出去。

張二端著熱水和肉粥進來,說:「寶弟,你好些沒?」

李寶福笑著說:「好多了,二哥有勞你照顧我了。」

張二揮著手說:「沒事。」

他常年跟漁船出海,家裡農活都是母親打理,要不是趙莊生幫著,李嬸肯定辛苦,為此照看這麼個從小看到大的弟弟,他沒啥話說。

吃了點東西,李寶福又躺下歇息。

王大夫來尚書村的事傳開,村民們都提著肉糧和錢去看看自己身子有無好歹。畢竟這醫術高超的老大夫來一趟少見,大家都自覺排著隊,趙莊生在一旁給王大夫打下手。

最後一位看病的叔招待王大夫和趙莊生吃了午飯,而後趙莊生才背著王大夫和一背簍肉糧米錢一路回了泉安縣城。沒辦法,大夫下鄉看病只能靠人背著去,除非自家有牛或驢子能拉著大夫,不讓還是只能靠腳力。

待趙莊生回到家已是酉正時分,他推開大門,見院裡坐了兩位李氏叔公和幾位堂伯,李多福站著為他們斟茶,陳璋坐著與叔公們說話。

李多福率先笑道:「莊生兄弟回來了。」

趙莊生點頭,朝長輩們問好:「三叔公、七叔公、四姐姐夫,堂伯們好。」

李多福在陳璋身邊坐下,向兩位叔公說:「我方才看過寶福,人好多了。今年是凍年,冷得很,所以初一寶福去挖清明菜時,怕就吹了風受寒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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