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霧靄厚重,清晨開工後途中經過一片湖時,他往裡看了眼灑滿碎金的水波。

身上被臧洋蹭過的地方熱量還沒消退,再被一冷,便濕潤潤的,分不清是露汽還是薄汗。

為什麼不說呢?

他看著水面上自己的臉,又開始後悔。

第80章

為什麼光明正大的告白、和「我想和你一起找辦法活下去」這種話, 他只有在臧洋喝醉時才敢說。

仿佛兩邊太陽穴被嵌入輥軸,而滾筒在他腦內一直轉,轉得他耳邊嗡嗡的, 永不會停歇。他憋口氣,借著湖水洗了把臉, 才稍微理清些——

因為怕得到「我只想讓你活」的明確答案, 「活下去」和「榜一」終究是不一樣的。並且臧洋越是不放過一絲空閒親近, 就越怕。

曖昧時的小動作有多討人歡心,確定關係後的小動作就有多讓人擔心。他這才明白喜歡和愛終究不同,後者要承擔的責任與壓力大得多。

雖然自合作起, 他們就有為對方負責的想法,但直到現在, 這份想法的意味早已不一樣了。

「瑜,昨晚沒睡好嗎?」炎走過來, 拉回年瑜的飄出的思緒。

「沒睡醒, 」年瑜甩了甩沾濕的劉海, 「繼續走吧。」

但上坡路還是容易走得累, 更別提地上都是石子和泥濘。祭壇柱逐漸逼近,年瑜聚精會神地觀察,才發現這青銅圖騰柱表面鏽跡斑斑,鳳凰的尾羽一半都黑了,像經過了許久的風吹雨打。

遠景白茫茫一片,柱旁清瘦的背影似乎風一吹就要倒。他的著裝和部落其他人都不一樣, 衣袍拖在地上卻不染塵土,兜帽罩著頭,輕飄飄地向後展。

「那就是大祭司了。」炎說。

聽到腳步聲,大祭司轉過身來, 姣好的面容掛著淡淡笑意,眼神卻透出一股病懨懨的勁。

年瑜站上祭壇,不知怎的心裡被大祭司盯到發怵,同時也感覺這人莫名熟悉,自己的一呼一吸仿佛都要融入他的身體。

「瑜,看見你莫名親切呢... 」大祭司兜帽遮蓋下的眼神淡淡的,「你也有這種感覺嗎?」

年瑜眉頭微蹙,唇瓣像被黏住般張不開,炎憂心忡忡地拍了他一下提醒。

「我叫琰。」見年瑜還是沒有回應,琰也不在意,率先自報家門。

火種在炎那裡護著,炎一直保持著單手抬起擋風的姿勢,手心被燒得熱熱的。琰讓他先把火送進祭壇的青銅爐中,自己站在祭壇邊緣和年瑜默默對視著,隨即招手讓年瑜走到他身邊。

出入祭壇的路只有一條,邊緣沒有護欄,往下只有懸崖,年瑜剛走過去還是抑制不住頭暈,搖搖欲墜,便不禁往後撤了一步。

「怕嗎?」琰轉頭問他,發現他還是秉著那雙戒備的目光,並且認為自己是故意的,含著點敵意。

琰確實是故意的。

但他不惱,說道:「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... 我也覺得高。」

「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?」年瑜不接他的話,話意中是詢問,語氣卻毫不客氣。

琰微揚的嘴角肉眼可見地恢復了平直,表情嚴肅了下來,面上像是年瑜在路上途徑的無風湖泊。

「大祭司,」炎送完火,在這時插話道,「瑜有當祭司的潛力,只需要一個契機... 」

他扭頭見兩人相互看著,便接著偏頭觀察了會,單純驚奇道:「你倆的表情好像哦,我就說瑜適合當祭司吧!」

「是嗎... 」琰嘴唇微微翕動,見火已經在爐里騰騰燃燒,便道:「你們可以走了。」

一陣風颳過,山上的林葉被吹得嘩啦作響,隨琰一起逐客。

與大祭司的第一次會面就這麼不歡而散。

「呃... 」

下山路上,炎也察覺出剛剛的氣氛有些沉悶,試圖措辭跟年瑜解釋:「大祭司平時待人和溫和的,總是笑盈盈的,可能今天心情不好吧... 」

「不過... 你今天心情也不好嗎?」

「起床氣。」年瑜說。

炎剩下沒活躍起的氣氛就這樣被年瑜回答出的三個字所淹了。

*

年瑜三顧山楂樹的時候,又看見一個不請自來的人。對他,年瑜就不像對嚴姝那麼客氣了——

因為這個被詛咒的惡鬼正摘著他的山楂吃。

厲的病癒發嚴重了,皮膚通紅,丘疹長滿了半張臉,他還因為瘙癢不停地撓,撓到臉上坑坑窪窪,血膿稠糊。他的舉止像只猴子,蒼蠅圍著他轉,嗡嗡嗡的,蜷縮的腳旁全是吐出的山楂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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