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奈奈嘿嘿一笑,「錦瑟,還是你了解我。」

奈奈最是愛吃這道菜。

平日隔三差五便提議去買,宋雲纓又寵著她,自然無有不依。

可這回受傷,宋雲纓讓她少沾甜膩葷腥,說是不利於恢復,奈奈已是饞了好多天。

宋雲纓手裡的信已翻至第二張,她對奈奈說:「你若真想吃,趕明兒讓王爺回府時稍一份,解解饞。」

「真的?」

「這還有假,一個醬肘子而已。」

奈奈道:「還是主子對我好,不像那些見風使舵的,之前看我涉案,被胡家人欺負,一個個避之不及。從前又是親又是熱的,全當我是妖怪。」

錦瑟點頭,「前幾日丞相府家小孫子的喜宴,遍請了京城豪門勛貴,獨獨沒給咱們府上送帖子。」

丞相府與太后沾親,平日就不待見獨孤羽的放肆做派,如今更是嗤之以鼻。

前後也不過幾個月的光景。

獨孤羽就從炙手可熱的太子人選,變成了受妻子牽連的倒霉蛋。

任誰都要唏噓兩句。

不過,更慘的還是獨孤侃。

沒了一官半職,現在他只剩一個王爺的虛名。

「他們寧王府如今過得,還不如咱們呢。」錦瑟道:「據說,玉嬪娘娘在皇上面前哭暈了好幾次。若不是看在南召公主的份兒上,二殿下這親王的頭銜,說不定也保不住了。」

奈奈撇撇嘴,「他們母子慣會演戲,一個扮君子,一個扮柔弱,也是絕了。」

第177章 欺人太甚

宋雲纓的信已讀完,紙張輕輕合上,「世態炎涼,人情冷暖,咱們心裡知道就好,要是放在嘴上說,又得給王爺惹禍了。」

奈奈點頭,「奴婢知道了。」

宋雲纓又叮囑奈奈,「你這一身傷剛好,多養養,屋裡的活兒換秋硯她們做,也是一樣的。」

「奴婢不累,奴婢天生就是閒不住的性子,主子讓我躺床上歇,那才是真要命呢。」

宋雲纓也是拿她沒辦法,笑著,「你自己掂量,別受不了了躲著哭鼻子就好。」

錦瑟也跟著笑。又問:「主子,少公子信上都說什麼了?」

宋雲纓道,「沒什麼,子遊說他剛隨軍到了北界,就聽說了我的事。快馬加鞭的趕回來,結果路剛走一半,就聽聞了皇上的旨意,這才寫信問問我的情況。」

「那咱們還是報報平安。」奈奈連忙伺候筆墨,「少公子總是惦記著主子,真好。」

錦瑟卻說了重點,「少公子是隨軍出征,如果告假回京,不怕影響仕途嗎?」

宋雲纓原本也有此擔心。

可子游似乎早有預料,便在信中解釋,邊境是伙鬧事的羅剎兵,不足為慮,他回京是升級應允的。

奈奈道:「這更說明少公子比國公府那些人強百倍千倍啊。主子有難,咱們國公爺別說幫忙了,龜縮在府里,連稍句安慰人的話都沒有,怎叫人不寒心呢。」

宋雲纓倒不在意,「我早早就和家裡撕破臉了,若不是還有個譽王妃的名頭在,我的那個名義上的爹,只怕早把我掃地出門了。」

宋雲纓和宋父原本還能靠著血緣上的關係維持表面的客氣。

如今也知曉兩人根本不是親生父女,那彼此的指望就更沒多少了。

宋國公府需要一個做王妃的女兒撐場面,宋雲纓需要一個體面的家世出身。

大家稀里糊塗,繼續耗著唄。

「宋家的姑娘又不止主子一個。主子說,若大姑娘遇到這種事,國公爺也會袖手旁觀嗎?」

宋雲纓早已不在乎父親的態度了:「他愛怎麼樣,就怎麼樣吧。」

對無情之人付出,受傷的只能是自己。

宋雲纓不想浪費時間去思考這種問題。

因為她明白,宋父出身將門卻家道中落,受盡冷暖白眼,幸而後來投機跟了秦王起兵,一刀一槍拼出功名,重整宋氏家業。

他把自己和家族的前程看得比命都重要。

無論是誰,平日裡再親再熱,擋了他的道兒,也會毫不留情的被拋棄。

宋念慈和宋瑤仙的下場,就是最好的證明。

再比如宋雲纓,雖是個沒有血緣的女兒,可貴為大巽王妃,能給宋氏門楣添金,所以即使宋雲纓跟宋父翻了臉,他還是要捧著供著。一旦落難,他就又惟恐避之不及。

因利而合,利盡而散。

所有血親,父親都早已在暗中表明的價碼。

他只想做穩賺不賠的生意。

宋雲纓想起件事,「對了,大姐的夫家是不是該回京了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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