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日睡著後他夢到那些事情的頻率越來越高,每次都像是在夢中親自經歷過一遍,醒來後也會覺得格外疲憊。
顧弄潮伸手探向言霽額頭,輕聲問道:「做噩夢了?」
「也不算噩夢。」言霽拉著被子重新趟了下去,並往旁邊挪了挪,「你上來陪朕睡會兒。」
顧弄潮愣了下。
從前言霽對他警惕居多,突然主動讓他上去□□,顧弄潮第一想法是言霽是不是生病了,都說人生命時會格外脆弱。
「不願意就算了。」言霽嘟囔著,轉過身閉上眼。
過了會兒,床榻旁一重,顧弄潮蹭過來摟住言霽的腰,攬入懷中,熾熱的呼吸吹拂在脖頸邊,引得言霽縮著頭躲了躲。
「若是不舒服,要跟我說,知道麼?」顧弄潮低啞的聲音像帶著勾子般撩撥得人背脊發麻,言霽本是想叫人陪自己好不做那些千奇百怪的夢,結果人一上來,他徹底睡不著了。
言霽在顧弄潮懷裡轉過身,清澈純淨的目光直直看著他,出聲道:「顧弄潮,你將朕的褻衣拿到哪去了?」
顧弄潮沒說話,只是摟著言霽的力道用緊了些。
「西湘來收衣服的時候問朕,你知道朕怎麼回答的嗎?」
顧弄潮將頭埋進言霽脖頸間深嗅著:「怎麼回答的?」
「朕說送人了。」言霽笑了起來,「送給了一個變態。」
一個人過於熾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,沒有人能無法察覺,就像坐在火爐旁的人,不可能感覺不到火焰的溫度。
言霽雖然奇怪顧弄潮為什麼學會了克制他瘋狗一樣的欲望,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
顧弄潮笑了聲,追過去啄了一下言霽的唇後,眸底墨色漸染,嗓音啞澀道:「我快忍不住了。」
可他害死過言霽兩次,如今的他又有什麼資格觸碰言霽,就連他自己都厭惡這樣的自己。
顧漣漪不愧是他的嫡姐,他們的瘋狂偏執一脈相傳,她說的沒一句有錯。
兩人身體挨得密不可分,能察覺到對方任何的反應,言霽什麼也沒說,就像是給顧弄潮過去那般對他的懲罰一樣,他現在困意再次泛了上來,只想睡覺。
即便在睡夢中感覺到對方克制壓抑地對自己的嘴唇輕啄,就像沙漠中的人喝水止渴,言霽也沒再睜開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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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關時各朝來京朝賀,同樣也帶了他們那邊的特色販賣,以致京城日日張燈結彩,街上行人絡繹不絕,好不熱鬧。
今日顧弄潮帶言霽出宮了。
因為江逢舟說,讓言霽多熟悉周圍的環境,可以讓他更快想起過去的事。
之前顧弄潮本不想言霽想起那些,對於顧弄潮來說,那些日子並不值得被言霽記起來,但江逢舟的一句話讓顧弄潮改變了想法。
「陛下想不想記得,不應該是王爺替陛下選擇,陛下有自己選擇的權利。」
若是言霽想要記起那些事,就算沒有任何人的刻意指導,他都會想起來;若是不想記得那些事,哪怕你將過去發生過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訴他,他也想不起分毫。
這些全在於言霽自己願不願想起。
出了皇宮,言霽換上尋常人家穿的曙紅色襴衫,外披雪色狐裘,一頭如墨長發被玉冠高高束起,昳麗無暇的臉頰陷在柔軟雪白的毛領中,像是富貴人家不諳世事的矜貴公子。
他手上提著一盞用紙做的花燈,周圍燈火闌珊,沸反盈天,顧弄潮緊緊跟在言霽身旁,怕他被人流衝散。
穿著常衣的禁軍侍衛分布在周圍,時刻觀察周遭動向。
「他們說飛鶴樓是勾欄之地,你帶我去那做什麼?」從來往行人的口中,言霽依然明白此行目的地是個什麼地方了。
他之前只知道飛鶴樓是被顧弄潮收攏的一個敵方勢力,直到現在才知道裡面竟還藏著這樣一門營生。
「去見個人。」顧弄潮想去牽言霽的手,再度被躲了開,
「什麼人,還要我親自去見。」言霽小聲嘟囔了一句,不雨{兮(&團過對於出宮的機會還是十分珍惜,也沒口上說的這麼抗拒。
顧弄潮定是被雷劈了,才會善心大發同意他出宮玩。
到了飛鶴樓,一位畫著濃妝的老鴇走上前來迎他們,當認出顧弄潮後,動作間變得格外拘謹,諂媚笑著道:「王爺可是有何事吩咐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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